“回王爺，王妃確實身體虛弱，在老臣去之前，王妃應是已經用過藥了，只是身子虧空得厲害，只怕需要將養一段日子了。”

　　萬俟東淵抿唇不語，不知道這虛弱到底是來自自己昨晚的威壓還是楚家這些年過于苛待嫡女，以至于這人底子太薄。

　　“你可知，王妃為何身體虛弱？”

　　藥師心中暗暗叫苦，王爺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自己若說不知，那藥師的名聲算是別想要了，可若是說知道，人家閨房之樂關自己什么事。

　　“這個……王妃到底是凡人，還請王爺垂憐。”

　　萬俟東淵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簡直是有口難言，全州城的人都知道自己把王妃睡的徹徹底底，現在連藥師都弄的煞有其事，雖不是未出閣的女兒極其看中名聲，可現在他怎么就這么想掐死那個始作俑者呢！

　　垂憐？

　　碰都沒碰，還要怎么垂憐！

　　“知道了，下去吧。”

　　萬俟東淵沒好氣地把人攆下去，卻聽到這人退出門后的一聲嘆息，臉色又黑了不少，從天而降的一口鍋，他不背都不行。

　　楚纖塵，這些年難道一直在藏拙？

　　一個初級藥師使了什么手段才能瞞過中級藥師，難道她的能力不止如此？

　　為何這個人身上疊了層層迷霧，自己怎么都看不穿。

　　萬俟東淵如今到希望這人如從前那個“未婚妻”一樣，只知道當皇帝的細作，拼命地勾引自己，一失手殺了就殺了，大不了名聲不好，反正皇帝不敢張揚，自己也不會辯駁。

　　可西院這人，怎么就如此特別呢？

　　“西院那人，給我盯緊了，如有異動，第一時間來報。”

　　“是。”

　　萬俟東淵本想著多病些日子，讓皇帝高興高興，可被楚纖塵這么一鬧，這病過幾天就得好，總不能讓天下人指著鼻子說，厲王狠辣殺人如麻，可床上就不太行。

　　從前萬俟東淵是沒想殺楚纖塵，畢竟這人的身份特殊，可如今卻覺得招了個禍害進來，沒法殺了，楚纖塵一旦出事，無論是怎么死的，都會被說死在自己身下。

　　罷了，且讓她活上幾日吧。

　　“簡一，那人還是沒消息嗎？”

　　“屬下無能，已查遍了秋華府，年紀相近的人中，只有楚家三小姐的修為最高，也不過武者六級。”

　　“那就去查臨近的州府，總會有消息的。”

　　“是。”

　　這幾天，王府的氣氛有些詭異，王爺的病漸漸好了，王妃卻依舊閉門不出。

　　西院的下人打發出去不少，背主的、惑主的、欺主的，每天都有故事可看，可做這事兒的都是靜嬤嬤和孟書雅，從未見過王妃露面。

　　下人都在猜測，王妃這次被王爺折騰得不輕，恐怕是重病纏身了。

　　萬俟東淵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楚纖塵現在什么都不做，只要不出門，自己身上的黑鍋就可以一天比一天黑，他還真的從未見過這般厲害的留言。

　　“王爺。”

　　“今兒又有誰遞了帖子？”

　　黑瞳深深，萬俟東淵在猶豫要不要干脆把人抓出來，帶出去遛遛，沐云州大門大戶帖子絡繹不絕，只為打探王妃的消息，連從前拼了命想把女兒塞進厲王府的人都消停了，生怕成了第二個楚纖塵。

　　厲王爺生平第一次，被冤得無話可說。

　　“已經少了許多了，只是王爺，如今街上都在傳，王妃兇多吉少，還有說咱們厲王府秘不發喪的。”

　　很好，現在已經不是起不來床，而是躺不躺得進棺材了。

　　“寧王府可有消息？”

　　“寧王似乎有意探望，算起來也該啟程了。”

　　楚纖塵身邊有寧王府的人，這點萬俟東淵早就知道，這也是他有所顧忌的原因之一，就是不知道楚纖塵這次生病，和寧王府有沒有關系。

　　寧王，到底是皇帝的人。

　　可就算這人是皇帝的探子，這些日子閉門不出，能得到什么消息，還值得寧王跑一趟？

　　“知道了。”

　　萬俟東淵點點頭，走一步算一步，這么多人盯著西院，還怕她掀起什么風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