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大堂，幾天來江永康第一次打電話來了。

站在大門外，陶毅猶豫了幾秒，還是接了電話。

“晚上吃飯，這些天我忙著職稱的事真的忙暈了。”江永康的聲音鏗鏘有力，永遠都是不容拒絕的口吻。

陶毅閉了閉眼，努力揮去那一幕，她抿抿嘴咽咽唾液：“我、我失業(yè)了，公司倒閉了。”

手機里沒有什么異狀：“吃飯說吧，米蘿西餐，六點。”

陶毅嘴里澀澀的：“好。”

六點。

米蘿西餐廳。

陶毅沒有什么事，就提前半小時到了，江永康準點六點到。

雖然皮膚黝黑，但是臉上永遠是神采奕奕的，江永康說的，走出家門就得給別人最好的印象。

“天榻下來了嗎？”江永康坐下伸手去捏捏陶毅的臉，“你看你，這臉，苦瓜都沒有你那么苦。”

陶毅只得強打起精神，笑笑：“我這不是失業(yè)了嗎？今天吃什么？我沒有點。”

這時服務員送上水、餐牌，江永康接過餐牌翻開，指點江山似的這個這個，他沒有問陶毅吃什么，直接就點了。

陶毅沒有出聲，反正一直都這樣。

江永康雖然霸道，但是很大方，從來不會讓陶毅埋單，也從來不會點很少的食物，基本上都是有剩。要是發(fā)現哪里的東西好吃，都會帶陶毅去吃。

而且真的有給銀行卡陶毅，只是陶毅沒要。

大方這一點陶毅是很欣賞的。

陶毅正胡思亂想著，江永康這邊已經點完了，他喝一口水：“這一次評職稱應該沒有問題了。”

陶毅回回神，笑著道：“那很好啊，這下你可以松一口氣了。”

江永康嗯一聲，開始講最近他如何如何的忙。

陶毅一如既往安安靜靜地聽，不時地隨著他的話題插上兩句，直到吃完飯，江永康也沒有過問她失業(yè)的事。

吃完飯，江永康要陶毅跟他回家，陶毅終還是選擇了原諒。

不該做的該做的都做完之后，江永康摟著陶毅道：“看你心神不寧的，有什么可擔心的？工作沒了就沒了唄，我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

雖然江永康看似不關心陶毅，但這種顯得有擔當的話又深得陶毅的心，這也是陶毅仍然接受江永康的原因。她咬咬唇：“我不要你養(yǎng)，我又不是豬。”

江永康笑：“誰說你是豬啊？好了好了，你慢慢找工作，找不著我也不會怪你，這可以了吧？”說完就又吻她。

陶毅推他：“我要回家了。”

江永康怎么可能放人？“不回了，明天你搬過來吧。”

“不行！”陶毅急了，“我爸會打死我的……”

江永康霸道地吻她：“那做完再回……”

“不要……”

“你專心一點……你不愛我嗎？”

陶毅內心長嘆，極力揮去腦中那一幕。

晚十一點，陶毅躺在自家床上。

她不止一百遍罵自己不爭氣。

江燕的微信來了：聽說你和我哥吃晚飯，和好了？

陶毅一點都不想回，便還是懶懶地回了：你不是希望我們和好的嗎？

江燕回得很快：當然。既然你們和好那我也算是贖了罪。

陶毅想了想：你告訴你哥了？

江燕：打死我也不敢！你又懷疑我，好心沒好報，不和你說了，睡覺。

陶毅把手機聲音關掉，扔手機到床頭柜的抽屜里，關燈睡覺。

江燕那里。

帶廚房衛(wèi)生間的單間配套小房子，粉色系。

雖是江永康的堂妹，但江燕沒有住江家，而是自己租房住。

她哪里睡？這時正起勁地發(fā)微信：哥，說好的，一千。

不一會兒江永康回復：打你卡上了。

江燕趕緊翻看手機上的銀行信息，確認了之后又發(fā)微信：收到了，謝謝哥。

江永康：真是洛美美和陶毅說的嗎？

江燕咬著唇發(fā)去：我把錢退回去給你，好心沒好報！

江永康：好了好了，以后不要再提這件事。

江燕得意地笑：哥，洛美美那種女人不能要。

江永康：我有數，用不著你說，睡了。

江燕捂手機在胸倒床上直笑。

陶毅一時沒能找到合適的工作，連續(xù)幾天在江永康那里整理、打掃衛(wèi)生，晚上還做好晚飯等江永康回來一起吃，雖然這樣，但是十一點之前她還是會回家的。

這天晚上陶毅是一個人吃的，江永康說有應酬，陶毅打算早一點回家，拿起手機剛要發(fā)微信那邊門開了。

一股酒氣沖鼻而來。

江永康搖搖晃晃關門。

“喝這么多。”陶毅上前扶住他，一打照臉腦袋轟地一下，整個人僵在那里。

“我沒事，沒喝多少。”江永康沒有留意陶毅的異樣，腳下用力甩鞋換脫鞋。

陶毅腦袋轟鳴，她很機械地抬手指江永康的嘴：“你……你的嘴怎么有口紅？你從來不化妝的。”

江永康怔住，酒醒了一大半，他連忙別開臉伸手抹嘴。

陶毅嘴里苦苦的：“別擦了，口紅我還不知道嗎？”

江永康抿一抿嘴，極力讓自己清醒一些，他轉頭看陶毅，那眼光是壓迫性的：“好，我承認。但是，那是逢場作戲，你應該知道的，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包廂公主，要是我拒絕，后果你也知道的。還有，我什么都沒做！”

陶毅嘴唇都顫抖了：“這還叫什么都沒做？”

江永康再抿抿嘴，另一只手拉上陶毅的手臂：“是她親我，發(fā)酒瘋親的。”

陶毅眼淚在眼里打滾，用力吸一口氣：“你就沒有感覺？就沒有回吻她？”

說出這樣的話她覺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就覺得自己踩在一堆棉花上，快要癱下去了。

江永康手撫撫額：“沒有。都說是逢場作戲了，那個女人姓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別沒事找事，我這頭暈著呢，快扶我進去。”

“我沒事找事？”陶毅眼淚刷地流下，新怨舊怨一咕腦涌上心頭，她猛地把江永康推開，抓了鞋柜上的包包飛快換鞋，“我們分手！”

江永康怔住，動不動就提分手他也惱火，加上那酒勁還在，他沒有拉陶毅：“你鬧夠了沒有？”

陶毅一分鐘都不想多待，開門就走。

江永康仍沒有動。

正好電梯就停在十二樓，陶毅沒有一絲猶豫進了電梯。